第22章

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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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被玷污了，不是作为妓女而是作为妾室，她再也没有“从良”的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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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将被弃之如履，不是被杀死就是要为了体面自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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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能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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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天爷对自己为何如此不公？啊，是因为自己“不要脸面”，是因为自己做了妓女失了贞洁，因为自己没有三从四德做好一个妾室、一个婢女，因为自己有妄念……是因为这些缘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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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周遭变得安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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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仍然传来奏乐声和说笑声，可她的耳边却没有声音了，那粗糙的喘息声消失了，那抵在她身上的肮脏的肉块滑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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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从乌云后短暂地投下华光，冷冷的绸缎般的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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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到杜阿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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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阿七手里举着一块石头。他将石头扔到地上，发出重重一声闷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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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低下头，夜色里看不清那个男人的样子，只能看到一团黑色的、无声的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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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把衣服穿好，我们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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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阿七捡起她被踩在地上的外衫，又替她把散开的领口拢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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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手捏紧衣领，也捏紧了杜阿七的手指，但她感觉不到：“快走……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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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快走。快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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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叁】夜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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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回过神来的时候，螽羽坐在一辆马车上，身后是缓缓落下的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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