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从这里牵到那里，那里牵到这里，累得站都站不住了，耳边锣鼓喧天，她却越来越焦急，几乎到难以忍受的地步，头上渗出冷汗、双腿阵阵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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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个恍然间，她已坐在跋步床上，一个男人唤她的闺名：“螽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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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声音……是谁的声音呢，想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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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用一杆玉如意撩开她的盖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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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张祐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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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认得他。他是一个做买卖的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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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惊慌失措，寻找着母亲和父亲的身影：“怎么能把我配给了一个商人？怎能这样对我？阿娘，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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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她的母亲上前来，紧紧握住她的手，在梦里她看不清母亲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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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螽羽啊，这是多好的一门亲事？多少人想伺候张老爷都没机会的。你能给张老爷做妾，那是多大的福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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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做妾？我怎么能给人做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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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螽羽，听话！”母亲的语气骤然严厉起来，竟像雷声一样在空旷的房间里轰鸣，与那个将鞭子抽在她身上的老鸨的说话声一模一样，“如若不然，你想嫁给一个面朝黄土背朝天的佃户吗？你就如此自降身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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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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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着影影绰绰的帷幔，她什么也看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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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你有的选吗？螽羽，你没得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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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得选……是啊，我没得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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螽羽再醒来时，天光已经大亮了。马车仍穿行在绿意葱茏的山间小道上，周围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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