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时候才‘是时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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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猜想，如今孙知县已在四处收拢民心了。待到‘九月筑场圃，十月纳禾稼’的时候，每家每户都指着壮丁归家秋收，正是了结此事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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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那可还有好久。当真等得起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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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站在廊下，抬头朝天上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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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已经出了梅雨，天空一碧万顷，阳光里像迸着火一般扎得人皮肤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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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得再去看一看……”夫人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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螽羽扶着夫人的手，将夫人拉回屋檐影子里，为夫人擦拭额角沁出的汗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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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不是螽羽值夜，螽羽是在西院自己的房间里入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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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独居，螽羽早晨总会醒的早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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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却还要比往常更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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梳洗完朝夫人院子里走去时，晨钟都还没响过，整个大宅里静悄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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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走近院子，却听到夫人正在庭园里头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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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个小贱蹄子！再也别回来，再也别来求我！——你以为你喜欢的是什么好人聪明人？那是一头看到悬崖不停步的倔驴子一只咬了人不松口的臭王八！他没胆量砍人的脑袋就算了，你也便听他的吗？你们再不走就是等死，我可不管你们两个的脑袋到时候在不在自己脖子上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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螽羽朝院子里看，只见夫人站在院子中央，用手指着天梗着脖子骂骂咧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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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南跪在夫人脚边上，双臂用力抱着夫人的腰，像是怕夫人化作一道烟雾追出去似的：“太太，你别生气了，算了吧！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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