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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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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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姐姐一起回到了家里，途中没有任何交流。姐姐收拾客厅，我在浴室里洗澡，怎么冲洗都觉得身上有很浓重的血腥味，想要大喊出声却又只能紧咬着下嘴唇，想要狠狠一拳打在瓷砖墙壁上，却又收回，趴在那里无力地捶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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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袋里有一片沼泽，在不停冒泡，像是在做梦，这么懦弱的我，怎么敢拿起关公像去砸烂爸爸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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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推开浴室门，把浴巾扔给我，让我擦干身子后出去和她聊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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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好衣物走回客厅，依旧一片狼籍，沙发前方地上全是碎玻璃和已经发黑的大片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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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站在窗口处抽烟，画架还在那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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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手里端着爸爸用来砸她脑袋的那个烟灰缸，底部还有血迹，她的额头上有一个明显的伤口，不再流血，皮肉微微翻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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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了人是跑不掉的。”她一直看着窗外，手指不停地点着正在燃烧的香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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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回答，在离她五六米处站住，等她继续往下说，我知道，她会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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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应该去自首，争取能够宽大处理。”姐姐转头看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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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说，“他想要杀你，我失手杀了他，是正当防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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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烟头掐灭，“姐姐虽然没有读过书，但是这方面懂得比你多。”说着她微微翘起嘴角，“姐姐以前可是进去过两次，你那是谋杀，只有我杀了他那才叫正当防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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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我脱口而出，“我以前看过新闻报道，有个女孩被流氓欺负，她男朋友把那人杀了，判的就是正当防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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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跟我倔这个。”她盯着我，一字一顿，“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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