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请罪的少年,只当没看见,转过头,继续慢条斯理地吃着阿萧剥好的虾。
邬琅昏倒的时候,她是真的有些心慌了。
她只是一时生气想罚一罚他,还没想真的把人弄死。凝华宫里那么多面首,只邬琅这张脸最合她心意,真弄死了,她也舍不得。
要怪就怪邬琅太能忍耐,无论她用怎样严厉的手段,他都只是咬着牙一声不吭,只有实在疼得狠了,才会哑着声求她几句。
太医说,邬琅是许久未吃东西,再加之体力过分透支,所以才会昏倒。
听得邬琅并无大碍,薛清芷才放下心来。算起来,自她罚邬琅去暗室思过那日起,邬琅便滴水未进,一想到此处,薛清芷便忍不住要发火,他是木头做的么?都饿得皮包骨了,竟还强忍着不肯向她张口!分明只要放软了身段求一求她,想要什么得不到?
可邬琅就是不肯。
仿佛一具没有生气的木偶,只会麻木地顺从她所有过分的惩罚和要求,除此之外,再无任何多余的情感。
薛清芷越想越气,口中的虾肉也失了滋味,她啪地一声撂下银箸,冷声问道:“错哪儿了?”
邬琅愣了一瞬,才答:“贱奴错在,不该在受罚时擅自昏倒。”
薛清芷睨着他,等着他再说些什么,求她轻饶,或是求她赏些吃食。
可少年只是跪伏在她脚边,安静噤声,只余呼吸声清浅起伏,微不可闻。
薛清芷气得嘴唇发抖。她不知道这股火气从哪里来,只是莫名地心烦,忽听咕噜一声,是邬琅的肚子不争气地响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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