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夏听见有人喊了声:“景栩,快点,晚了食堂没饭!”
她转身,看到他从宿舍楼的方向跑下来。
他衣服已经换了,白色短袖和黑色短裤,运动鞋白得晃眼。
眨眼间的功夫,他已经停距离她只有两米的位置。
景栩率先打了招呼。
温夏有些无措,木讷地举起手,强装坦然,问了句毫无意义的话:“你来吃饭吗?”
相比之下,他坦荡地站在余晖里:“对,你吃了吗?没吃一起呗。”
其实,她很想说“还没吃”,争取一些和他相处的时间。
“我已经吃过了。”大概心思不纯,温夏怕撒谎后,那些心思变得昭然若揭,只得实话实说。
很多年后,温夏才明白,其实她说出哪个答案都没关系,因为对方坦荡至极。那些弯弯绕绕的心思,只有她这个当事人,才会过分敏感。
喜欢从最隐匿处野蛮生长,触及心脏的每一寸,快要蔓延出来。势不可挡到,像是要把这份喜欢立刻宣之于口。
可暗恋的人总是心虚。在心意暴露的前一秒,会收回所有触角,恢复平静而淡然的模样。
怕他对这份爱意一无所知的同时,又怕这份汹涌扰他清静。
于是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思忖再三,变得小心翼翼。
温夏脑子里想了好几个,把牛奶送出去的方法,可都怕不够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