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杂质,对世间善恶一无所知。更神奇的是,每次想到你与我血脉相连,我就会觉得,你是我生命里唯一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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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雪记得,分娩那天她也是躺在这张铁丝床上,窄小房间挤了满屋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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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部的阵痛一波又一波,疼得快晕厥时,她耳边终于听得婴儿啼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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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生婆抖开一块布,裹着满是血腥的肉团放到她身畔,语气惋惜着说:“可惜你这么好的模样,生的又是个女孩儿,费心费力养大了还是要送给别人家去当媳妇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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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傍晚所有人都离开后,她疲惫地睁开眼,看见皱巴巴的小裴确冲她咧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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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你,理所当然地爱你,天底下没有不爱孩子的母亲。可等你逐渐长大,学会走路,学会说话,我常能在你身上见到江兴业,那个强/奸犯的影子。我开始无法抑制地回忆起过去的耻辱与伤痛,一遍遍重新经历我的愚蠢、我的任性...和痛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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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对你的恨,也渐渐大过母爱的天性。我变得暴戾,精神混沌时常拿藤条打你,我总哭着问你,现在后悔有什么用?其实我想问的是我自己,打的也是我自己。摊上这样的妈,你一定独自度过了很多难受的时光吧?对不起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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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长一段时间,白雪常被夹在这样的矛盾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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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感到开心或幸福的任何时刻,她都会在下一秒瞬间跌入到相对的痛苦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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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裴确表露爱意,就代表她对自己过去遭遇的全然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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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敢笑,不敢感到快乐,不敢接受裴确对她的爱,反之只有看见她哭,看见她痛,越伤害她,才能让她获取片刻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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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儿,白雪脑中忽闪过一瞬画面。\n\n\n\n', '\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