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今天火葬场了吗/无情眼 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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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个瞬间，芊芊对上了他的视线，他的那双眼睛同月光重叠的一瞬间，像是一整季的冰雪都融化在了里面，眼里有惊怒，有痛楚，可她一眨眼，那饱含愠怒的痛楚又消失得干干净净，似乎只是她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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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死香的功效大约还没散，竟然让她瞧见了这样的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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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竟以为他……要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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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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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声音低哑，握着她的力道稍稍松懈，她轻易便从他掌心抽开了衣袖，如流水般从他指间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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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便是要问罪，也得讲讲道理吧。我受这伤时还未入宫，尚算不得宫中妃嫔，自不必守宫中的规矩，”她说得平静，思绪沉稳而清晰，努力打散那却死香带来的幻觉，“生死，我有选择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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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这个，不过是伤口开裂了，我在包扎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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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上空落落的，什么也没抓住。男人眼尾莫名地垂下，像是一笔走势极险的墨痕，又像是被抛弃的狗狗，带了点委屈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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袖口下的手猛地攥紧，周身气息压抑冰冷，他看向她眼睛，语气淡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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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命，是你自己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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芊芊知道，他在说她的命是他救的，从那时候起，便该是属于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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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遑论天下之大，莫非王土。这宫中一草一木都是属于天子的，宫妃毋庸置疑，更是皇帝的所有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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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也确实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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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避了他的视线，眼睫微颤，脸庞在月色下苍白到圣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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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给陛下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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