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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一生从未如此满腔恨意,第一次恨一个人,却竟然是恨自己。
我真想现在就去死,从医院窗户口跳下去,给我的母亲偿命。如果我死了,还能顺便解决父亲的麻烦,那可更是求之不得。
我沉默了太久,牙关咬的发紧,咯咯作响。然后我才意识到,自己竟然一直在小幅度地发抖。
祁昼的手轻轻按住我的肩。
“周灼,你再睡一会吧,”他在我耳边轻轻说道:“刚才我问了医生,你爸的情况很稳定,这两天可能就要醒了。”
我先是开心,但目光落在那些便衣身上时,又陷入了惶恐。
无论如何,世上的任何事情,生老病死,阴晴圆缺,都不会因我的意志喜恶而转移。
两天后,父亲醒了,他先是长叹一声:“天意……天意!若是没这车祸,输的必不是我周如涛!”
他这句话低沉嘶哑,应是自语,之后也再没提过。我却久久难忘,只觉这几个字蕴含着父亲英雄一世,最终末路的毕生苍凉。
警察来了三轮,每次我都不被允许旁听。我就站在病房所在的那条走廊尽头,趴在拉杆上,望着远处的门诊楼发呆。
祁昼会安静地站在我身后,他很少开口,只是陪我,或许即便是他……此刻也不知道能说些什么吧。
便衣们出来了。他们告诉我,会在我父亲出院后正式审讯他,病房门口依然24小时会有人看守。
很显然,他们在警告我,不要试图帮助我父亲逃走。
我走进病房,父亲面色苍白、形销骨立,与从前西装笔挺发号施令的模样判若两人。他对我露出一个吃力的笑容。我坐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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