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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旬易垂眼看着立交桥上玩具似的车辆,默不作声地回忆了很久,然后痛苦地拧了拧眉心:“我记不太清了。我记得我因为某事被关进精神病院,医生判定我有应激障碍。我受到过指控,但我记不起来具体的罪名是什么。我一定做了什么事,我老是莫名其妙地梦见战场和坦克,每次都被吓醒。醒来后的那种心情就像是悔恨......或者自责......茫然,不知身在何处的茫然。”
裴寿允痛心而悲哀地望着他。高绪如回味着昨晚塔塔讲的那个故事,他在思索塔塔是不是真的在暗示梁旬易害死了他兄弟。若事实如此,那个死去的人是谁?这桩未了结的公案距今已多少年了?高绪如想不明白,梁旬易记不起来。他们就这样寸步不离地在实验室外苦守到黄昏,夕阳欲颓时,负责验尸的医生迈着沉甸甸的脚步走出了隔离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