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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盅聚起的微波里映着唐笙浅浅的身影,她望着那个小小的自己,转而看向阶上伪善的孙镇岳,静默良久,终于接过了酒盅。
唐笙没有喝,而是垂手,放平酒盅,轻缓地撒下一道弧线。
日日燃着炭盆熏干的大帐分外干燥,酒水落地,激起淡淡的尘埃。
深色的水线将土地分作两截。
孙镇岳及其仆从在线的那端,唐笙孤零零的,立在线的这端。
帐中鸦雀无声,不知过了多久,方十八走到唐笙身边,从凉州脱险的兵官们纷纷跟了上来。
两派视线交汇,像是无声的对峙。
酒盅从唐笙指尖脱落。她最先撇开帐帘,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以方十八为首的凉州兵官跟了上去。
失了总兵官,八万人也折损到如今的三万人,城中百姓也仅仅活下来两千人。
凉州守备军士气低落,宛如丧家之犬。
唐笙强打着精神安置众人,在日头快落下前回到了自己的营帐。
她枯坐在榻边,脑海里一遍又一遍地放映着方箬夺取她的佩刀,将她推至远处的场景。
那时方箬唇瓣翕动,明明说了什么,可她却一个字都没有听清。
唐笙掩面,头痛欲裂。
帐外有巡逻军士压低的谈话声,有朔风卷起冰雪的呼啸。
沙漏流逝,黑夜静了下去,梆声隐与风中,终于听不见了。
不知从何处飘来的凉风,吹动了她的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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