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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峥嵘埋着头,断断续续地叙述,声音低哑。
这是时隔多年后,他第一次完完整整地回忆当时的情景。
“后来我才知道,她死时……已经怀有身孕,而她自己都还没发觉。”他老泪纵横,“当时形势所迫,为确保任务完成,我不得不听从她的命令,独自逃生……她总是比我更坚强勇敢,可她却不愿意自私一点……”
如果当时有得选,能以命换命让温书意活下来,他不会有丝毫犹豫。
但线索名单在他手里。他们都别无选择。
“当时的一念之差……我这辈子都……”
压抑多年的开关一旦决堤,情绪如怒洪倾泻而出,再也无法关上闸门。最后几个字卡在喉间,简峥嵘一改往日漫不经心的模样,徒然凝望桌上的瓷杯,怔怔流泪。
白落竹没说话,默默地将纸巾放到他手边。
被至亲至爱丢下,苟活留在人间的两人抬手擦眼,动作莫名地同步划一。
自那以后,简峥嵘一蹶不振,无法再继续工作,也无法面对与亡妻有关的一切。在陆知行的帮助下,他以假死脱身退出千灯会。
这就是他欠陆霜的大人情。
心灰意冷的简峥嵘回到温书意的老家,在偏僻的小山村租下矮破小屋权做栖身之处,守着她的坟墓,就此隐姓埋名,不问世事。
“我的故事……讲完。”简峥嵘怔忡半晌,才发觉自己的失态,不由有些尴尬。
“若是她当时活下来,我们的女儿应该也……”他感慨地看向白落竹年轻的面孔,又猛地摇摇头,强笑道,“不说这些。人呐,最难的是放过自己。”
白落竹深以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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