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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城的我们开启了异地恋模式。
但我们还是会保持每日语音或视频。
分手前在语音里具体说了什么,我已经忘了,只依稀记得我们有过一次现下看来无关痛痒的口角。那天我情绪偏消极,在许树洲照旧打字“宝宝,爱你”,跟我道晚安的时候,我应激一般回:你只会说爱我。
许树洲的语气有点忿忿和郁闷:起码我还说,你都不说了不是么。
我回击道:每天都打视频难道不是爱你?
一触即发的战争被小段沉默的空白消释。
许树洲似乎已经习惯某些状况下,打开自卫形态的我。他拍了拍自己。
拍一拍的内容是:你就知足吧你。
他总是像切水果游戏那般,轻巧地削去我的锋利。
我要笑不笑,难过而抱歉:对不起。
他说:不要对不起,早点休息。
这段聊天记录刺着我眼球。明明不到一周前他还在说爱我。
我明明可以说:我也爱你——可是我回了什么,只有针锋相对。
刷牙的时候我一直在情不自禁地流泪,毛流刺激着舌根,让我干呕出来,镜子里的女人糟糕又狼狈,可我一点儿也不同情她。
上完粉底后,我靠不断仰头的方式控制住了自己的泪腺。
搬来这里后,还没来得及买耳温枪,离家之前,我只能靠手背探温,确认自己是否完全退烧。
我比过去任何一刻都渴望对许树洲诉苦:我发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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