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那里本生着一棵老病榕树，直到前几年，你才从长梅岭移来了这株成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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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王孙沉沉盯住楚留香，半晌才道：“这么说来，你早就开始怀疑沈眠的身份了。也早就开始怀疑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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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留香也似心事沉重，神容颇为肃然。他没有答这一句话，而是兀自道：“我早便同蔺兄说过，这世上绝不可能有毫无线索的事，也不可能有毫无破绽的骗局，只是暂时还没有被发现！沈姑娘的破绽一出，蔺兄这场骗局的许多首尾便都露了出来，但你也不愧是做了近乎万全的准备，我只觉得其中有诈，却总想不通真相到底如何。直到后来攫走新娘，她说出当年韩绮的夫人竟流落中原，偷偷生下了一个孩子，我才忽然想起，也许当初你在海侯府中说的那一整个故事，全部都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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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王孙沉吟道：“韩绮既然是来寻仇，但带上身怀六甲的夫人，也并非无法解释。或许方暮本就是他的属下，身具高明武功，又或许他自视甚高，以为能轻松护妻儿周全。就算这样有些牵强，可我的故事又有甚么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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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一出，方天至便知他已懒得抵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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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留香自然也已听懂，他苦笑道：“不错，蔺兄的骗局正精巧于此。不论旁人有何疑惑之处，哪怕与刚得知的情报相印证，他在你编织的故事里，也总能寻出大致可解释的理由。若他本就有心相信你，那就更容易说服自己了。可楚某自从听了你的故事，却总觉得什么地方不大对劲。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呢？我将蔺兄的故事百般推敲，只觉得严丝合缝，逻辑缜密，简直半点可怀疑的地方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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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王孙谦逊地追问：“那楚兄从何处觉得不对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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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留香道：“因为你说的故事实在是太完美了。任何一个细节，都几乎毫无破绽可言。这本身就是个很大的破绽。那日我与雪惊兄坐在房顶看风景，心中不免想起旧日在府中与你嬉戏的往事。可想着想着我忽而惊觉，不过十几年前的往事，我却已有许多记不清了。可蔺兄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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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留香愈回想，言语愈流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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