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sp;韩绮望着他的背影，忽道：“天至。你是我的儿子，你很像我。这些年来，我陪伴你长大，时常能从你身上看到我的影子。我这一生只有两件后悔事，一是无意害死你母亲，二是让你一直做个和尚。你做和尚愈久，便愈不肯像我了……你愈来愈像你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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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天至道：“贫僧从未见过她，又何谈像她？而今所为……不过向善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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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绮道：“难道你对她也半点不想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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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天至脚步微微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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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他缓缓念道：“一切皆有法，如梦幻泡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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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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偈语未散，他僧袍一摆，如一片青云般淡出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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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留香正在门外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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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四目撞见，却未发一言，只静静结伴在甬道中走着。这条路当真是为主人修的路，每隔数丈皆有挂墙烛台照明，也不知走了多久，方天至忽在鼻端嗅到一阵微风。那风来自前方，犹带着一丝说不出的腥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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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天至道：“你闻到风的味道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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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留香摸了摸鼻子，苦笑道：“不瞒你说，我的鼻子不大好使，嗅不到什么味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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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天至微感讶异，瞧了他一眼，忽道：“当初在蔺府上，我瞧见韩绮画像便知他是我师叔，但我却没有告诉你。还请你不要见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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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留香微微一笑，却没回答，只道：“我一个好朋友曾说，不通气的鼻子等于没有鼻子，故而他叫我老臭虫，因为据说臭虫是没有鼻子的。如果有机会，我很想介绍你给他认识。那时你才会相信，楚留香的好朋友除了你之外，也是有好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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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天至心底忽觉触动，笑道：“香帅的朋友，贫僧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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