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一声,亲手将榉木牌捏为齑粉。
她魂兮归来,不必再立牌位。
元宓合手,对着最上方的牌位毕恭毕敬长拜三次:“母亲,儿子不孝,生时不能让您母凭子贵,死后也无法给您长供香火。儿子马上就要去汴京,此战若胜,我登基为帝,必重修为玉碟您正名,若此战败了……”
元宓怔住,随即笑了笑,漫不经心道:“想必,我也无法回来了。生死荣辱,就此别过。”
元宓拎起李叔留下的披风,大步走向漫天风雪中,只剩一张“先妣元氏蕙兰之神主”的灵位,孤零零立于供案上。
甚至没有冠夫家姓氏。哪怕北梁不如燕朝注重名节,怀孕生子却不被夫家承认,也是要被耻笑的。
大梁敬鬼神,亡魂经三干树上升极乐,得赴往生。元宓怎么忍心让亡母魂灵到了天界,还要被人指指戳戳?
母亲,再等等,元宓在心里默默道,快了。等他接回小桐,他们夫妻一起供奉她,她便可放心地去往生了。下辈子,一定要得遇良人。
元宓很小就知道自己是“野种”。他出生于南京析津府,即无数汉人心心念念的幽州。
先帝耶律和在南京行宫游玩时,酒醉后相中了一个过路女子,不顾对方意愿,拉着她春风一度。等酒醒后,耶律和自然不会带一个汉女入宫,拍拍衣服回上京了,只留那个女子,因失了贞被夫家退婚,忍受着街坊邻居的指点寄居娘家,更不幸的是她怀孕了。
兄嫂再不愿意收留她,满城医馆也没人敢给她开打胎的药,她不得已搬出娘家,靠自己谋生。说是谋生,其实她能做的也不过是替人缝补、浆洗衣物而已,她在朝不保夕中生下了儿子,跟随自己姓元,取名宓。
南京析津府亦有耶律、萧两大望族的人留守,他们明明知道他的身份,可是那些人自负血统,只会高高在上打量元宓,怎么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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