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厝一挑眉。
他还真没听到过那个正经的主儿训得出这么“懂事”的下属。
“管这叫职责?要是你就这点出息和志向,京营可就白养你了。”司马厝忽而起了身,拉着照夜白朝一个方向走去,看也不再看褚广谏,“收拾好你的东西,回家种田去。”
“不,不是的总兵,我就是……”褚广谏这么一个八尺大汉的脸憋成了猪肝色,他亦步亦趋跟在司马厝后头想要解释又不知如何开口,模样显得有些滑稽。
直到久虔实在看不过眼了,过来将褚广谏拦下,好说歹说地相劝才将之送出了侯府。
毕竟司马厝又没真的要褚广谏上交腰牌,他大可不必太过慌乱紧张,消停点就是。
久虔在送完了人抱着剑回来时,便看到了院落中这样的一幕。被拴上侧边古树的照夜白在转着圈圈,而旁边的司马厝坐于石凳上,坐姿随意而神情认真,正摆弄着桌台的各种物件。
骨刺、墨汁、图样……
“侯爷。”久虔走到他身边,公事公办地将一封描线信函递过去道,“是从司礼监那边得来的确切消息,云受魏责,两厢或存异。”
司马厝拿过信函拆开,大致地扫了两眼便将之又往桌案边一丢,他像是一点都不在意,也不意外。那沾了墨的骨刺在他的指捏中晃了晃,像兵锋所指之时锐利而又流淌着暧涩。
存异倒是不奇怪,一条绳子拧出来的死结还各种形状朝向的都有,若不是一丘之貉,却还共藏于暗窟,十有八九是另有目的。只是云卿安……长跪宫监,生恙不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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