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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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您！您真是太仁慈了！”格瑞丝泣不成声，她说不出话，只能在心里一遍遍说着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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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打算出声，说会为祂虔诚地祈祷，庇佑祂安康。可想到从未将圣光照拂到她的光明神，她暗自苦笑，转而真挚道：“我会将我的一切奉献给您，只要……只要您能够解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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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恶魔喃喃，微微上扬的尾音让这个单词听起来更像是困惑的反问，而非残忍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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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格瑞丝慌忙道，“我的灵魂，我的躯体，都可以给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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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魂，躯体。”稚嫩如同孩童的声音，仿若无害，可格瑞丝的周身泛起寒冷，几乎要沁入骨髓，让血液凝结为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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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瑞丝因为紧闭双眼而一片空茫的灰暗被撕开，一团黑影翻腾着死气逐渐向她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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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那是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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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控制不住地发起抖，黑影终于碰触到她时，她的意识几乎已经陷入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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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到了什么，她颤着嘴唇，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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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具骨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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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副少女的骨架，骨骼纤细，腿骨直而长，牙齿整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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颅骨有一道指甲长的裂缝，第二根肋骨处有啃食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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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瑞丝的心颤了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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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细的指骨落在她的面部，点在她的眼角，格瑞丝听见恶魔说：“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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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抽着气道：“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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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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