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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香漫开时,母亲的颤抖渐渐轻了。煊墨让炳坤坐在母亲身边,教她用指腹按揉母亲的内关穴:“顺时针揉三十圈,想着‘安心’两个字。中医讲‘母子同气’,你的手稳了,她的心才能稳。”炳坤的指尖触到母亲手腕的青筋,突然想起小时候发烧,母亲就是这样整夜给她按穴位,只是那时的母亲手指温暖有力,不像现在这样冰凉颤抖。
催眠在药房的暖光里开始。煊墨让母亲看着药柜上的铜葫芦,葫芦里晃悠的药汁映出细碎的光斑:“跟着光斑走,回到你十岁那年的秋天,外公在院里摘枇杷,你在树下捡落叶……”他的声音混着陈皮的香气,“他总说等你嫁人,就把枇杷树移到你家院子,可他没等到那天,心里一直记挂着,所以回来看看你过得好不好。”
药香漫开时,母亲的眼泪突然涌出来,却不是哭闹的泪,是顺着眼角缓缓淌的那种。她抓着炳坤的手说:“我总梦见他站在枇杷树下叹气,原来他是怕我孤单……”那天母亲没再喊“外公要带她走”,只是靠在炳坤肩上,说了很多小时候的事,说到外公把枇杷膏装进玻璃罐时,会特意留最上面那层给她。
之后三个月,炳坤成了四合院的常客。早上送母亲来做催眠,中午在药房帮煊墨分拣药材,晚上带着新配的安神汤回家。她渐渐学会了看药材的成色,知道当归要选油润的,黄芪得有菊花心,还知道煊墨的药柜第三层藏着罐特殊的陈皮——是他母亲年轻时晒的,存了三十年,每次给心病重的人配药,才舍得放一小撮。“我父亲总偷这陈皮泡茶水,”煊墨笑着给她看罐口的牙印,“老两口拌嘴一辈子,却谁也离不开谁,就像这陈皮,越陈越有滋味。”
“这味首乌要九蒸九晒,”某天煊墨拿着镊子夹起块黑褐色的药材,“就像人心结,不是一次能解开的,得慢慢来。”他看着炳坤把药材分门别类摆好,标签贴得比机关文件还整齐,突然说,“你母亲的病快好了,但你的‘病’还没治。”
炳坤正在研钵里捣合欢花的手顿了顿:“我没病。”
“心里装着太多‘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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