羡鱼听得心惊,血脉深淌于骨肉里,人可断手脚,却割舍不了血脉渊源,所以世人才将亲缘传承看得那样重。他口中轻描淡写的“剥灵血、剔仙骨”,无异于把人切成千片万片,敲碎重塑,如同炼狱酷刑。
其中所要经受的痛楚煎熬,连青炼山禁牢里的红莲业火都自愧不如。
晓羡鱼紧盯着他:“什么时候的事情?”
“你身死那夜。”奚元顿了一下,温声道:“没关系,不疼的。”
晓羡鱼拧着眉,当然不信。
纵是高高在上的圣子,亦是血肉之躯,怎会无
知无觉。
这话换作旁人,轻易也便信了。然而世间大概再没别人比她更清楚,她的师兄其实娇贵得很,一点儿也耐不住疼。
当年禁牢深处,绵延不灭的红莲业火在骨血里焚烧,也将他的心神烧得迷离破碎。以至于当她勾下他雪色腰封时,他没有拒绝。
【已老实求放过已老实求放过已老实求放过已老实求放过】
她的主动,虽也有那么几分私心在,但主要还是为解锁心咒。她实在不忍看他以身作枷,与她一同被囚在这永无尽日的囚笼里。
他若清醒,断会拒绝。
那一次没有,往后次次便也没有。
那时她常想,这红莲业火不如烧在自己身上,因为她这圣子师兄看上去还没她能忍耐。
她自认心智坚毅,便是万箭穿心也能不吭一声,却经不住这般侵占与掠夺。颤栗的腰身被死死按住,业火滚烫,温度隔着冷白皮肤传来,犹如火舌舔舐,凶狠过了头,寸寸碾压她的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