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塌方的矿石埋葬了十七条性命,
当神秘弹壳指向天外黑手,
刘忙在矿工帽的血迹中低吼:
“这操蛋世道,要么你吃人,要么等着被嚼得骨头都不剩!”
他踏着兄弟的尸骸,
向高悬于顶的“帝星”巨影,
狠狠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挥出了第一刀。
(一)矿脉悲鸣,血色疑云
矿洞深处,连空气都在呜咽。
那哪是风声啊?是通风管道像条快断气的老狗,嗓子眼儿里挤出嘶啦嘶啦的破锣音儿,在三号矿洞这口巨大的石棺材里来回刮蹭,听得人后槽牙都发酸。头顶那几盏半死不活的矿灯,光线跟抽风似的在湿漉漉的岩壁上乱蹦,把佝偻着腰的矿工影子扯得老长,扭曲得活像一群刚从地狱爬出来的饿鬼。空气?呸!那玩意儿稠得跟搅不开的泥浆似的,吸一口,煤灰渣子呛得肺管子火烧火燎,汗臭馊味儿里,一股子铁锈混着生肉的腥气,像条冰冷的毒蛇,直往人鼻子里钻——是血味儿,新鲜热乎的,裹着石头粉和地下水的阴冷,死死糊在嗓子眼儿。
“老…老大!塌…塌了!东七区…全…全他娘的埋里头了!”
一个浑身裹满灰泥、脸上被碎石豁开几道血口子的年轻矿工,连滚带爬、手脚并用地扑到刘忙跟前,声音劈叉,带着哭腔,眼珠子瞪得快要掉出来,里头全是血丝和地狱。是小六子,刘忙从街头垃圾堆里扒拉出来的小崽子。
刘忙正蹲在一块刚挖出来的、墨蓝色、泛着幽冷光泽的大矿石边上,粗粝的手指头摩挲着矿石表面冰凉的纹路,盘算着这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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