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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承远在楼门前站定。他伸出枯瘦如柴、微微颤抖的手,从腰间摸出一把黄铜钥匙。那钥匙小巧,被摩挲得光滑发亮。他摸索着,将钥匙插进同样布满铜绿的锁孔里。
“咔哒。”
一声轻响,在寂静的清晨如同惊雷。
积年的尘埃随着门轴的转动簌簌落下,在初升的晨光中飞舞。一股更加浓烈、更加复杂的陈旧气息扑面而来——那是纸张、墨锭、糨糊、灰尘混合着蠹虫和岁月腐朽的味道,沉甸甸的,是百年时光沉淀下来的重量。门内,是无边无际的幽暗,一排排高耸至屋顶的巨大书架沉默矗立,如同巨大的墓碑。架上,密密麻麻、层层叠叠,全是书。线装的、卷轴的、函套的……在门洞透入的微光里,它们静默着,如同沉睡的魂灵。
柳承远站在门口,逆着光,身影在弥漫的尘埃中显得模糊而高大。他没有回头,只是对着那无边的书海,也仿佛是对着门外的儿子,用尽全身力气,清晰而缓慢地说道:
“藏书楼的门……该打开了。”
晨风穿过敞开的院门,卷起地上细小的尘埃,打着旋儿,掠过柳清禾僵立的身躯,扑向那洞开的、幽深的藏书楼门内。
————
三日后,一辆马车离开了柳家,离开了芸香州。
车内,柳清禾正闭目养神,思考着今后的路,耳边也想起了父亲的言语。
“到哪里?我好像也不知道,本来想着再多等几年,让你去参加科考,那样就可以慢慢地让我们柳家重回朝堂,光宗耀祖。
“可是如今的世道变了,未来的芸香州会出现越来越多像胡员外那样的人,这里已经容不下真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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