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只有更深的沉默和徐凌宇微微泛红的眼角。
徐凌宇彻底将自己封闭了起来。他不再像从前那样叽叽喳喳,不再对山林间的鸟兽虫鱼产生好奇,甚至对龙辉递过来的干粮和水囊,也只是机械地接过,食不知味地吞咽。他大部分时间都低垂着头,长长的睫毛在苍白的脸上投下浓重的阴影。偶尔抬起头望向远方,那眼神也像是穿透了千山万水,落在某个虚无缥缈的、只有他自己能看见的点上。那里面盛满了被遗弃的惶惑、对师父安危的深切担忧,还有一种连他自己都说不清的、巨大的委屈和不解。
龙辉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却束手无策。他习惯了师弟的顽劣吵闹,习惯了用拳头和呵斥去“管教”他。可面对这样死寂的悲伤,他那点属于天骄境初阶的力量和属于兄长的威严,都显得如此苍白。他只能更加沉默地赶路,将更多的警惕投向四周,仿佛这样就能守护住师弟,也守护住师父留下的最后一点嘱托。他变得比以往更加沉默寡言,眉宇间锁着浓得化不开的忧虑,宽阔的肩膀似乎也沉重了几分。他像一头焦躁却无处发泄的困兽,只能将所有的力气用在赶路和戒备上。
路途变得异常漫长。白天,他们顶着秋阳赶路,官道两侧的田野逐渐变得稀疏荒凉,取而代之的是更加险峻的山峦和深邃的峡谷。山风在山谷间呼啸,卷起沙尘,扑打在脸上生疼。夜晚,他们寻些背风的破庙或山洞歇息。篝火噼啪作响,跳动的火焰映照着徐凌宇毫无生气的脸和龙辉紧锁的眉头。火光之外,是无边的黑暗和山林间不知名野兽的嚎叫,更添几分凄惶。龙辉总是守夜到很晚,警惕地听着四周的动静,手中紧握着师父留给他的一柄普通铁剑。每当这时,他会不由自主地望向蜷缩在火堆旁、裹着薄毯却似乎睡不安稳的徐凌宇,心头涌起一阵阵酸涩。他想起了师父在松涛观月下的低语:“保护好他……”
几天过去,徐凌宇的沉默非但没有缓解,反而像是凝结成了冰。他瘦了,下巴尖削,原本灵动有神的眼睛失去了光彩,蒙着一层灰翳。他甚至开始回避龙辉关切的目光。只有在极偶然的瞬间,比如路过一片与青岚山后山相似的松林时,龙辉会捕捉到他眼中一闪而逝的、极其浓烈的痛楚和依恋,快得如同错觉,随即又被更深的死寂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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