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昭宁将视线从又绿又圆的仙人球收回,她没有坐,方才用手撑着下椅子,椅垫温热,想必前者不久前离开。
一坐一站,并不适合谈话。
谭医生虽未点出有钱人的龟毛通病,却也不想得罪这位据说和冯院关系匪浅的小女生。
是了,在他眼里,宋昭宁不过是个骄矜点儿、傲气点儿的小女生。
“宋女士,不若出去说?”古板固执的老医生建议。
宋昭宁欣允,谭医生给自己学生交代两句,在对方显然被惊艳到的目光出了办公室。
市二院的味道并不好闻,至少没办法和典雅明净的宜睦相比。
宋昭宁知道护城财政重点扶持市一与市二院,想来钱都用在刀刃上。
谭医生走路风驰电掣,洗得微微泛黄的白色大褂猎猎作响,宋昭宁不刻意迎合他的节奏,鞋跟依旧很稳。
拐了一条长廊,穿过数十间诊室,与之擦身而过的医生或护士互相招呼,有些眼神带过她,有些没有。
终于,谭医生在半开放的小阳台前停住脚步。
她才想起两件事。
一,雨停了。二,席越的伞丢了。
市二院的前身是罗马教堂,这片土地历经风霜战火,岁月洗礼下面目全非,唯有这一隅郁郁葱葱的小花园,珍藏般地被留了下来。
绿茵中藏着星点花团锦簇,视线尽头,立着一架被侵蚀成灰白色的小喷泉。泉水早已干涸,曾经满载心愿的硬币,也不知所踪。
谭医生没戴口罩,他一屁股坐在雨迹未干的铅色石凳,从白大褂摸出皱巴巴的一盒烟和打火机,自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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