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师,才更要分开。”
她走到蒸粮的灶台边,蒸腾的热气里,两名雇工正合力将浸泡得饱胀透亮的糯红高粱铲入巨大的木甑。她随手捻起一粒,指尖微一用力,熟透的高粱便绽开雪白的芯。
纳兰霏捏着那粒熟粮,“您看呀,蒸粮的,只需记牢‘见气压气’,甑内上汽均匀,熟而不烂。他们不必懂为何要蒸透,更不必知蒸透对后续糖化、蒸馏有何影响。”
她带着众人来到另一间作坊。
拌曲的妇人,正小心翼翼地将碾磨得极细的酒曲粉末,均匀撒在摊晾得温度恰好的熟粮上,双手如和面般耐心翻拌。
“拌曲的,只需确保曲粉拌匀、湿度恰好,不多一分,不少一厘。至于这曲为何是酒之骨?曲中微生物如何作用?她们不必知晓。”
“当然,微生物估计你们也听不懂,不过也不重要。”
最后,她的目光投向那几件黄铜器具旁,守着地锅灶眼、神色紧张盯着火候的年轻后生,以及候在导流铜管末端、手持干净瓷坛准备接酒的老匠人。
“看火的,只需记住文火徐热,火舌舔舐锅底要稳,不能急不能躁。接酒的,只需眼明手快,按我划定的刻度,舍弃辛辣暴烈的酒头,截取中段精华,待到酒尾稀薄便果断断流。”
纳兰霏的视线最后落回福伯脸上,带着一种洞悉世情的冷静,“各司其职,如同精密器械上的齿牙,环环相扣,却又互不相通。他们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纵有异心,偷学的不过是零碎皮毛,拼不出全豹。此其一。”
她顿了顿,声音里注入一丝不容置疑的力量:“其二,分开来做,熟能生巧。蒸粮的日日蒸粮,火候拿捏只会越来越准;拌曲的时时拌曲,手下分寸只会越来越精。各人专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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