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斗篷在风里展开,像只展翅的白鸟。
上课铃突然响了,林心怡把铁环往仆妇手里一递,转身时发间的珍珠步摇晃了晃:“我让马车在顺纹居后巷等着,放学带你去取新到的灵胶——是联邦商会特供的,修凡器或许用得上。”她说着往教学楼走,青石路上的积雪被仆妇提前扫过,只留下她轻浅的脚印。
下午的器物课上,张昊盯着云澈手里的青铜镜,眼神像淬了冰。那镜子是林心怡早上送来的,镜面裂了道缝,据说是她母亲的陪嫁。云澈正用青禾胶混着细银砂填补,动作轻得像在给瓷器描金。“林家大小姐倒是肯给你送东西,”张昊突然嗤笑,手里的刻刀在凡铁上划出刺耳的声,“你知道那镜子值多少灵植粉吗?够你这破棚子烧十年炭火。”
云澈没抬头,往镜面上呵了口气,用麂皮布细细擦着:“器物不论贵贱,裂了就得补。”他刚把镜子放平,就见林心怡的侍女站在教室门口,手里捧着个鎏金托盘,上面放着盏白瓷杯——是给云澈送的灵参茶,怕他修东西伤神。
放学铃一响,云澈往顺纹居走,刚拐进后巷就看见林心怡的马车。车夫正往车辕上盖厚毡,见他来忙掀起车帘,车厢里铺着羊绒毯,矮几上摆着套银质茶具,林心怡正翻着本器修图谱,指尖夹着支玉笔,在书页上圈画着什么。“你看这里,”她把图谱推过来,“青禾胶混灵银砂的古法,是不是比你单用细砂更牢?”
图谱上的批注是簪花小楷,墨迹带着淡淡的兰香,显然是她亲手写的。云澈刚要说话,就见云清棠背着画板从巷口走来,藏蓝色的校服裙熨得笔挺,领口别着修士高中的银质徽章——那是她靠全额奖学金考上的,雪城只有三个名额。“哥,林姐姐。”她把画板往臂弯里拢了拢,帆布画筒上印着联邦艺术学院的徽记,“周婶的孙子要办画展,让你给修修画框。”
云清棠今年十六岁,身形已经抽条,眉眼像极了早逝的母亲,只是眼神更沉静。她手里的画板夹着张素描,画的是顺纹居的棚顶,油毡上的破洞被她画成了星子的形状。林心怡凑过去看,玉镯在画筒上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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