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座钟时试过。”林心怡立刻让仆妇取来银丝盒,里面的纯银丝细得像头发,是她父亲给她练手的材料。
云澈用银丝勾出暗槽里的积锈,座钟突然“滴答”响了一声,钟摆晃得愈发有力。王师傅看着钟面上的珐琅彩慢慢亮起,烟袋锅子在紫檀木凳腿上磕了磕:“你爸说‘顺纹而修,顺理而活’,这顺纹居啊,有你们仨在,才算真的活过来了。”
夜深时,顺纹居的油灯换成了林心怡送来的琉璃灯,暖黄的光透过灯罩洒在地上,像铺了层蜜。云清棠的画快完成了,林心怡挖萝卜的身影在纸上活灵活现,背景里的顺纹居棚顶,破洞真的像缀满了星星。云澈在给云清棠补校服上的纽扣,用的是林心怡给的珍珠扣,针脚细得几乎看不见。
林心怡靠在紫檀木凳上打盹,狐裘斗篷滑落肩头,露出里面绣着云纹的里子。云清棠轻手轻脚地给她盖上,转头对云澈眨眨眼:“哥,林姐姐的睫毛好长,像画里的仙子。”云澈刚要说话,就见林心怡睫毛颤了颤,嘴角偷偷勾起个笑,把斗篷往紧裹了裹,像只贪恋温暖的猫。
窗外的雪还在下,顺纹居的琉璃灯映着三个人的影子,在墙上拉得长长的。云清棠把画好的画挂在工具箱旁,轻声说:“等换了琉璃瓦,我就画张亮堂堂的顺纹居。”云澈嗯了一声,手里的珍珠扣在灯光下泛着柔光,像握着团化不开的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