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澈的心猛地沉了一下,脚步不由得加快。他家的木门是去年修的,门轴上还缠着他换的铜丝,此刻却虚掩着,门闩掉在地上,木头上留着道新鲜的劈痕,像被人用蛮力踹过。
“小棠?”他推开门,声音在空荡的院里发飘。
院里的雪被踩得乱七八糟,几个脚印大而深,鞋跟处有明显的铁掌印——不是街坊邻居的鞋,倒像是护卫队或者……更难缠的人穿的。墙角那盆小棠养的青禾苗被打翻了,陶盆裂成两半,嫩绿的叶子被踩得稀烂,沾着泥雪。
云澈冲进屋里,火盆早就灭了,寒气像针似的扎进骨头。桌上的粗瓷碗摔在地上,碗碴里还留着点没喝完的米粥——是小棠晚上常喝的,她总说“灵膳坊的灵米太贵,凡米粥熬稠点也暖”。
里屋的门被扯掉了半扇,挂在门框上晃悠。小棠的床被翻得乱七八糟,她攒了半年灵膳坊工钱买的灵木梳掉在地上,齿断了两根。床底下的木箱敞着,里面的旧衣裳散了一地,唯独少了她那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衫——那是她去灵膳坊上工时穿的,总说“干净点,掌柜的待见”。
“小棠!”云澈的声音发紧,指尖的铜锈被他攥进肉里。他猛地想起早上出门时,小棠还笑着说“今晚炖青禾根汤等你”,手里正择着从灵植园讨来的新苗,指尖沾着点泥,像沾了星星。
桌上的铜镜被碰倒了,镜面朝上,映出屋角的阴影。云澈走过去,突然发现镜边沾着点暗红的东西——不是血,是种带着腥气的油,闻着像……凡铁淬火时用的废油。他指尖蹭了点,油在指腹凝成小珠,滑腻腻的,和张昊家锻造坊的废油一个味。
镜旁还有道浅浅的划痕,像用铁器划的,歪歪扭扭的,看着像个“影”字。
影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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