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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福贵眉头皱起来:“这药...快用完了?”
朦胧烛火里,女人的影子顿了顿,应道:“爷,还剩最后一包,该是能顶两天。”
金福贵没吭声,先去里屋看了眼睡得不甚安稳的小丫头,等再走出来,手上就多了一柄锃亮短枪。
枪身是牛筋木,多年摩挲下,泛出一股油润的包浆。
枪头是反复折叠锻打的百炼钢,烛火一照,便折出一抹寒芒。
虽是使了十多年,但因主人的小心维护,短枪依然如新。
“明天你拿着这枪,去李家当铺那里,该是能换小二十枚大洋,月儿这个月的药钱就该够了!”
金福贵把短枪放在桌上。
女人神色一滞,声音中带了些哭腔:“爷...月儿熬了这几年了,便是少用些药,该也是无妨的。”
她晓得这短枪在自家男人心里的分量,更晓得这几年自家的花销——仅仅是月儿一个月的药钱,就得小二十枚银元。
大夫说得很明白,这种用妖兽肉混着妖兽骨粉熬成的方子,才能吊得住月儿的命。
自家男人在车厂能挣多少,她很清楚。
这几年,她从不愿...也不敢去想,自家男人是用什么法子,才能掏得出那些银钱。
但她知道,这柄短枪摆在桌上那刻,自家男人一定是走到了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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