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初忠背对众人站着。旧的管家制式衣服洗得发白,肩背绷得笔直。他盯着院中那棵枯死的梧桐,枝桠在风里嘎吱摇晃,像一具不肯倒下的骨架。
突然,一声极细的婴啼划破死寂——
像一根银针挑破黑布,像雪夜第一粒雪落在滚烫的铁上。
哑婆婆的手一顿,铜盆里的水荡出一圈涟漪。她迅速用粗布裹起婴孩,血污与胎脂来不及擦净,便递到穆瑶枕边。
婴孩很小,皱巴巴的脸却带着奇异的安静。他睁着眼,眸子澄澈得像两泓新雪化开的泉。穆瑶的指尖抖得几乎触不到他的脸,泪水却先一步滚落,砸在襁褓上,晕开暗红。
此刻她想起出征未归的丈夫初云,想到了他们相识在帝都繁华的街前的画面......
穆瑶喘得像破风箱,还硬撑着笑:“臭小子,你爹当年第一次见我......不知道他还能不能回来......人生若只如初见……你就叫初见吧,别给他丢脸。”
哑婆婆端来一碗温热的药汤,浓郁苦涩的气味弥漫开来。
穆瑶勉强喝了几口,便又剧烈咳嗽起来。
初忠轻轻的叹了口气,那声音被窗外的风声压过。屋内陈设简陋,仅有的几件漆皮斑驳的老家具,墙角堆着修补过的麻袋,空气里除了药味,便是挥之不去的清贫气息。
窗外,最后一缕夕阳穿过残破的窗棂,碎成金粉落在婴孩的瞳仁里。
那一瞬,孩子的瞳孔深处闪过一点极淡的银光——
像风中的烛火,又像遥远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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