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欢模棱两可道:“或许有些关系,又或许没什么相干,只是我想问。”
一边,茶花的神色微变,原本恭敬的神情上终于染上一丝顾虑。
苏梦枕却一语中的:“你见过类似的伤口。”
他语气笃定极了,连带着这幅病弱的身躯也如同群山一般巍峨起来,有一股不可转不可移的气势,任何谎言都逃不过他的眼睛,没有人能在他这样的注视下若无其事的说谎。
话虽如此,何欢倒没有说谎的打算,只是注视着他不语。而他了然之后也没有咄咄逼人,反而道:“是六分半堂。”
“果然是六分半堂。”树大夫了然且不屑。
竟不是迷天盟?何欢一怔。
“茶花,你来说与几位听。”
苏梦枕的精力并不足以支撑他长时间的讲话,实际上,在仔仔细细观察过何欢之后,他的精气神便已经下去一半,迅速变得苍白起来。但这种苍白毫不软弱,如竹一般虽然瘦削却潜藏巨大的生命力。
何欢在他脸上看不到死气,也看不见萎靡。但他的气血的确已经有极大的亏空。
苏梦枕接过茶花递来的一丸雪白色丹药服下,闭目凝神,茶花随后转过身来,将事情由来一一说明。
去年腊月,也就是小半年前,六分半堂雷损与苏梦枕决战——此战来的突兀,但六分半堂不得不战。
十年前,先帝在位时,同其父一脉相承,整日醉心玩乐,不理朝政。宦官当道,滋生一批狼子野心之辈。又时值金国势强,帝都南迁多年,北境即将失守,苏梦枕生于一朝繁荣时,却自小便不得不目睹其日渐式微,除却需步步为营,在风雨飘摇中稳固金风细雨楼的地位,还日日为国而忧,夙兴夜寐,使得本就虚弱的身体每况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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