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他愣住的茫然神色,钟隐月乐了。
“我原以为,你应该差不多明白我是个什么东西了,但原来还是不太了解我。”钟隐月说,“我这个人呢,对道义礼法无所谓,对天下众生无所谓,对仙门名声也无所谓,大道成不成能不能飞升,我都无所谓。”
“我就只要你。你若能好,那我便能四平八稳地过。你若不好,全天下我都能干翻。即使修为尽废走火入魔,我亦心甘情愿。”
沉怅雪无奈苦笑。
“谁用得着你这般掏心掏肺了,”他说,“自说自话,真够惹人心烦。”
钟隐月神情一顿,也愣住了,一瞬都没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
沉怅雪突然握稳剑,目光一凛,一剑刺上。
钟隐月一向反应过人,此刻却愣愣站在原地,呆呆望着沉怅雪袭来,也生生接下了这一剑。
一剑刺进肩头,贯穿了骨头。
血染白衣,穿过身体的一截剑身上,鲜血也往下滴落了几颗。
沉怅雪按住他的肩,往前一推,又将剑拔了出来。
钟隐月往后连退几步,捂住肩头——冰凉的剧痛从伤处涌向四肢百骸,钟隐月疼得龇牙咧嘴。
他低头松开手,看了看伤,在一片血肉之中都依稀能见自己的骨头。
捅得真深。
“你忘了,你也算天决门的。”
沉怅雪难得地用十分凉薄的语气说着话。
钟隐月抬起头看他,又不合时宜地忽然怔了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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