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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你的地方去吧。”沉怅雪道,“别再痴人说梦……我本就不可能跟你走。”
他这样说着,手中的剑却又在抖。
“杀了我。”他说。
钟隐月怔怔地望着他,望着他的眼睛。
钟隐月张了张嘴,正要说什么,突然,沉怅雪化作了黑气。
那双不舍歉疚绝望不甘的眼睛,就那样变作黑气,随风而去,消失在了钟隐月面前。
呆了良久,钟隐月捂着血流不止的肩头,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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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渐沉。
整整一日的血战后,忘生宗的两座山头终于在入夜后获得了短暂的平静。
夜里无星无月,乌云遮空,下起了阵阵的雨。
顾不渡将自己的山宫腾出了地方来,在宫里架起了火炉。
两座山头上,还幸存的人围成了几圈。
仔细打量一数,还活着的竟也是不剩几个了,瞧着约摸只有数十人。
原先能满满当当把两仪台下大片观席都坐满的修士,竟然一天便杀得只剩下了数十人。
这数十人里,又有好几个都绷带缠身缠脸,伤势重得站都站不起来。更有什者别说站了,坐着都十分难为人,正躺在外围的地面上沉默不语,望着天井发呆。
此般惨状,宫里也无人说话。
荀不忘坐在火炉边烤了会儿,叹道:“真是损失惨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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