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将去足矣。”
她思量着,凌云殿的灯便又点到枯死。
又过了几日,太后难得小憩,醒来还有些走神儿。
涟娘替她梳发时,不由得道:“娘娘还在忧思边境的事?且放下心吧,彭将军自小在边关长大,最熟悉蛮人的招数,云城那边阿冉也料理的来。”
太后摇摇头道:“不,是方才做了个梦,难得醒来后还记得。”
“那确实奇。”涟娘笑,“娘娘白日里千思万虑,睡时向来是不大入梦的。”
“我梦见阿恕,还是年轻时的样子。”太后拾起妆盒里的一支玉簪,同宫宴上赐给林忱的那支一模一样,“她不留下也是好的,若看见她满面皱纹老得不成样子,那不知是什么光景。”
她古井无波的面上竟透出一丝怀想,说:“年轻真是好,总觉得有志者事竟成,可悠悠天命,总叫人备受折磨。古往今来多少要成大事的人,都命殒中途,含恨而去…”
涟娘打断她:“娘娘千万别这样说,您从前是绝不信天命一说的。所谓功亏一篑,都是平日准备不周所致,咱们绝不会如此。”
太后微微笑了,把簪子撇在一旁,又轻快起来:“人老了,难免伤春悲秋的。我的确不信什么天命,天命若不可改,人都死了算了。”
涟娘收起那簪,说:“文渊阁需有继任,而今有了成玉殿下,娘娘便不必在江清漪身上下功夫了。”
太后听到她的名字,有些晃神,问:“我是不是叫了江言清今日进宫?叫他进来吧,我听听他要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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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言清枕在太后的膝上,轻轻地望过去。
他一笑起来,似万花齐放,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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