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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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曦难得戏谑，“你若是不留我，现下本该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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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佛庄肃，“莫要掉以轻心，此煞天时地利，恐见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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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曦下意识抿了抿平直的唇线，锋利的颌角在佛灯柔光之下，显得冷硬而孤寂，“可有神陨之兆？”他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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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慎言。”古佛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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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就得了。”承曦洒脱地起身，瞳仁中却似闪过片寸无望之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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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佛随他站起，将人送至殿外。殿下朝后随意地摆了摆手，古佛口唇翕阖，终归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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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复一日，白驹过隙。近年来，承曦数不清身上落下多少创伤。反正他一向独来独往，与大妖凶煞激战时如何不计后果但求自伤，无人窥见，对手几多惊诧过后一命归西，再无开口之机。只可惜，赤凤涅槃之后万象更新，无论多么血肉模糊的创痕，不日即逝。时至今日，他身上遗留的仍旧只是那九道清晰深重的雷击之烙印和丹田处的疮疤，经久不灭，历久弥新。无时无刻不摧心剜骨一般地提醒，他曾多么一意孤行不自量力，以致累及无辜，寡凫单鹄，万劫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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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一回，他还是低估了古佛所嘱。此番对峙之恶煞盘踞阴山千载，与山间生灵结了契，垂死挣扎之际孤注一掷，万物同悲，树倒根摧，山塌地陷。战神殿下身经百战，倒不至于着了道，但眼见山中精怪奔腾逃窜的惨状之时，忍不住出手护了下来。一个晃神的工夫，犯了大忌，恶煞盘踞之地岂存良善之辈？被他护下的妖孽反戈一击，创痛并不致命，但那一瞬间让小殿下生了濒死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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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起大落，浑噩无助，求而不得，片晌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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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趁伤重恍惚之际，时隔迂久，承曦再次涉足他几次三番避之不及的故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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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曦在山脚下遥望，荒山不荒，呈现一片繁盛欣荣之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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