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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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骋那日余音仍绕耳，燕羽衣眼皮微颤，再度抬头时，发现萧骋正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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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他那双比寒潭更寒冷的眼眸中看不出情绪，手下力道不减，唯恐他冲出去搅乱刑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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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萧骋开口：“想不想杀了东野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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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燕羽衣竭力控制着气息，却仍旧抵不住胸膛震荡着的悲怆，多种复杂的情绪混合，令他不断从震惊愤怒与惨烈的现实中切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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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被耳提面命的使命于此刻荡然无存，甚至连此刻的存在都该打上问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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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存在是为了将军府，却也更承担着守护洲楚皇室，为天下百姓谋福祉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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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羽衣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对君主的忠诚，正如他坚信陛下为百姓安居乐业而昼夜辛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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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百姓却说，洲楚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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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塞御敌，剿匪平患，当地百姓们是那样拥护着燕氏，他们拿出最好的粮食款待，胜利围绕篝火载歌载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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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魂仿佛一脚踏空，陷入无际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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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羽衣双腿发软，猛地弯腰不住地干呕起来，斗笠卡扣恰时弹开，整张脸即将暴露，萧骋眼疾手快扣了回去，单臂从燕羽衣肩胛穿过，硬生生将他身体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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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多人杀起来很快，萧骋沉声：“到余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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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羽衣似是被唤醒般，倏地抬头，直勾勾地望向刑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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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舔了下干涸的嘴唇，唇齿苦涩，缓缓说：“博叔那日救我出宫，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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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只要少主还活着，燕氏便不算倒，洲楚还有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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