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槐河镇,畜生魂体异化早就是家常便饭。
后院突然传来木栏断裂的脆响,紧接着是猪的尖啸,那声音不似寻常牲畜的嚎叫,倒像铁器在石磨上拖拽。陈三斤放下剔骨刀,耳朵动了动,左手袖管里传来铁链绷紧的
“咔咔”
声。
他走到猪圈前时,那头本该今早宰杀的黑猪正用后腿撑着栅栏站立,前蹄悬空,姿势怪异得像个人。猪的双眼翻白,瞳孔里爬满蛛网状的铁锈红纹,嘴角淌着混着血沫的涎水。它猛地撞向猪圈木桩,额头竟磕出了金属碰撞的
“当啷”
声,木桩上立刻凹下去个浅坑。
黑猪突然转头,用后腿蹬向陈三斤的胸口,蹄子上沾着的不是泥,而是层银灰色的粉末,落在地上时还在微微闪烁
——
那是天魂异化初期才会有的
“铁屑汗”。陈三斤侧身避开,右手从腰间摸出个巴掌大的铜铃,这是镇魂铃派流传下来的残缺法器,连铃舌都没了。他对着猪耳晃了晃,铃铛发出破锣似的嘶哑声,黑猪的动作骤然迟滞,瞳孔里的锈纹淡了半分。
他没动用左手,而是从案台拿起沾着猪血的刮毛刀,在猪颈侧划了道浅口。血珠刚渗出来就被他用指尖抹开,按在猪眉心。指尖触碰到猪皮时,袖管里的铁链猛地颤动,仿佛有东西在里面急促地吸气。陈三斤喉结滚动了下,低声骂了句
“馋鬼”,那是噬生爪对异化魂体的本能渴望。
黑猪突然瘫倒在地,瞳孔慢慢恢复正常,脖颈的血口处却凝结出细小的金属颗粒,像撒了把铁砂。陈三斤用麻绳捆住猪腿,转身时瞥见猪的影子在晨光里微微扭曲,边缘泛着铁锈色。他盯着那影子看了两秒,铁链拖过地面,在青石板上留下淡红色的划痕
——
是他胸口朱砂狗血纹身被汗水浸出的痕迹。
“砰”
的一声,铺门被撞开,镇东头的张婶跌跌撞撞冲进来,裤脚还沾着田埂的烂泥。她右手死死攥着块蓝布帕子,帕子角被牙齿咬出了毛边,说话时牙齿打颤,唾沫星子混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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