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腔溅在陈三斤的麻布围裙上:“三斤……
三斤爷……
我家铁锅……
它昨晚要吃人啊!”
陈三斤擦刀的动作没停,眼皮抬了下:“啥时候的事?锅是啥时候买的?”
“就是去年从旧货摊淘的老铁锅,用了快一年了……”
张婶哆嗦着,帕子攥得更紧了,“昨晚我起夜,听见厨房‘咔哒咔哒’响,像有人用指甲刮锅底。我扒着门框看,那锅……
那锅在灶上自己转呢!锅底对着我影子,边缘往上卷,像要把影子吞进去!”
她突然扯开帕子,露出掌心道暗红色的伤痕:“我吓得想跑,它‘哐当’一声从灶上跳下来,锅沿刮到我手……
你看这伤,里面像是长了铁刺!”
伤痕里嵌着几丝银灰色的线,像生锈的铁丝钻进皮肉,随着她的颤抖微微蠕动。
陈三斤锁了铺门,铁链在身后拖出
“哗啦”
声。路过镇口的杂货铺时,老板探出头喊:“三斤,今早王屠户家的菜刀也不对劲,剁肉时总往自己影子上砍!”
陈三斤没回头,只抬手晃了晃铜铃,铃铛发出半声闷响,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喉咙。
张婶家的厨房逼仄潮湿,墙角堆着过冬的柴火,灶台上的铁锅倒扣着,锅耳上还挂着块没烧完的玉米饼。陈三斤戴着手套
——
那是双粗布手套,指尖缝着铜钱
——
把锅翻过来,锅底的纹路里布满了指纹状的锈斑。不是普通铁锈的暗红色,而是像凝固的血干涸后的褐黑色,每个指纹的纹路都异常清晰,甚至能看出指节的凸起,像是无数只手曾按在上面。
他将手背贴在锅沿,能感觉到微弱的震动,像有东西在里面喘气。用指甲刮了下锈斑,碎屑落在白瓷碗里,竟慢慢聚成个极小的旋涡。张婶突然尖叫:“就是这个!昨晚我看见这锈斑在动,像无数只手指在里面爬!”
陈三斤盯着漩涡看,发现中心隐约有个针尖大的红点,像滴血珠沉在锅底,随着震动微微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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