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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答得斩钉截铁。
她望着雪地上那张被他攥得发皱的出海批文,吞下酸涩:“去吧。”
沈容之俯身磕头,磕得满头是血:“谢谢娘子,求娘子替我尽孝,好生照料我的双亲跟阿姐。”
他抬头,那张温润如玉的面庞沾染了斑驳血迹,清越嗓音混着血气:“我沈容之对天起誓,此生绝不负陆昭若!”
说罢,头也不回来地离开。
陆昭若手指死死抠着门框,终是支撑不住,跌坐在冰冷的地上……
“昭若。”
风雪中突然传来他最后的呼喊:“等我回来。”
可是,这一等啊,就是等了足足三十年……
陆昭若那时在想,他不顾祖上蒙羞,不顾双亲反对,甚至,他向来把名声看得比命重,却肯顶着满城的闲话把她抬进门,自己哪能不掏心掏肺地待他好?
她如今回想,自己进门才满三年,他就把跟外室的孩子抱回来让自己抚养长大。
所以他在出海第二年,便与别家女子有了首尾,全不顾家中还有自己在苦等着。
而娶自己入门,不过是瞧准自己心怀愧疚,甘愿为他看守门户、侍奉舅姑,说白了,就是娶自己过门当忠心的贱婢。
疼不疼?
针扎似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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