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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睫毛低垂着，从高处的视角望去，侧脸恬静温顺，长睫微微颤动，不易察觉，将低落的情绪掩饰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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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嘉也后背往后一靠，手指曲起，很轻地叩了叩腿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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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没有默契，在这种事上也应该有默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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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绵绵依旧垂着眼，很轻地抿了抿唇，迈开两步，分开腿，慢吞吞地跨坐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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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好片刻过去，那人却依旧没有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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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几秒，陈绵绵抬眼，略显困惑地望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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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嘉也依旧靠在沙发垫上，神情很淡，若有所思地审视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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瞳孔漆黑，目光平静，却锐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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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目相对的那一瞬，时间仿佛被一分一秒地拉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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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绵绵睫毛颤了两下，迅速移开视线，企图中止这场胜负明晰的博弈，尽量让自己显得不那么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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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片刻后，程嘉也终于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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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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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个问句。尾音略微上扬，却听不出几分疑惑的语气，反而更像笃定又悠闲的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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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绵绵默了一瞬，盯着玄关地砖上映出的光点，否认道，“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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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嘉也盯了她一会儿，没再说话，但也没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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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暗的天色在他眉眼上笼了一层浅淡的阴影，看不真切神情，只能看见他目光依旧平直，直勾勾地望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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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莫名其妙地僵持着。\n\n\n\n', '\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