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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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洗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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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穿越人群，步伐在黑色瓷砖地上清脆而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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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龙头哗啦哗啦往外倾泻着水，卫生间镜子前的人胸膛起伏着，呼吸急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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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绵绵手撑在光洁的洗漱台上，躬身缓了好片刻，等到心跳没那么剧烈，才缓慢起身来，盯着镜子里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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慌乱，局促，无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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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绵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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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着自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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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没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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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才被他一句话逼到落荒而逃，得靠让自己忙起来才能不陷于低落状态的人是你，却还是会因为这种场合下，他犹带冷感的一眼而慌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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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闭了闭眼，吐出一口长长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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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后撩了把头发，摁亮手机看了眼时间，约莫程嘉也已经离开了，陈绵绵才收拾好东西出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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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目前的确不是很想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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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生间外，长廊的灯光比外面还要暗些。一盏微弱的孤灯悬在头顶，落下清清冷冷的白色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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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绵绵走过转角时，倏然听见背后低低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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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绵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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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而缓，没什么情绪，语调平静，咬字清晰，尾调拖得略长，却不显得拖沓，只有平淡的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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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跳蓦然漏了一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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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步倏然顿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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