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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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半晌，她安静地继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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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讨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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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要问黑暗，相对陌生的环境，程嘉也，还有空气中微微弥漫的酒意，这几个关键词组合在一起，会让陈绵绵想到什么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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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能是那个暑假里莫名其妙的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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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切的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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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绵绵那年刚结束大一的课程，以非常惊人的速度适应了城市与学校的生活，并以极其刻苦的姿态拿到学年专业和综测双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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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标榜“多样”和“自由”的大学教育总说，成绩并不是大学生活的全部，但对于她这种，一切东西都来得很费力的学生来讲，这的确就是她所能抓住的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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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奶奶当然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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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看出来，程嘉也平时并不大在家，也不常跟家里人沟通，不然奶奶也不会对大学生活如此感兴趣，连追的八点档电视剧也不看了，拉着陈绵绵在阳台上坐着，打听上课、生活甚至食堂到深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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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绵绵大一结束那年，他大二，已经独自在校外住了两年，寒暑假也难得回家，摸不着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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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暑假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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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七月底，奶奶和程母埋怨，程父发了话，他才懒洋洋从公寓回来，在家里呆了一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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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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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绵绵这种跟奶奶作息差不多同步的人，只能在半夜三更下楼喝水，或是失眠时裹着毯子在阳台上发呆的时候见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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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不清是哪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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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梦里醒来后再也睡不着，她索性爬起来，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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