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他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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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那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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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嘉也微妙地停顿了两秒，神色很淡，片刻后，复又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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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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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调平静，不辨喜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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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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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绵绵懵了两秒，不知道他为什么一上来就问这个，但还是偏了偏头，把视线投向床头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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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了一大半，还剩个杯底的玻璃杯安静地摆放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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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她昨晚给他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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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陈绵绵回过头来，还是感到困惑，看着他，等待后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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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嘉也顿了两秒，倏然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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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绵绵还是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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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少见他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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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说，他本身就很少笑，只有偶尔奶奶逗他，话说得阴阳又生闷气，他才会无声又无奈地轻弯下唇角，然后两三句把老人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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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这个神情，显然与那时候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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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也不温和，反而带着一股强烈的嘲讽与讥诮，浓烈的情绪在无声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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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颈扯了扯唇角，好半晌，说了句“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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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好。”程嘉也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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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神情和动作依旧是淡的，声音依旧是轻的，但陈绵绵还是敏锐地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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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在这之前的程嘉也是一座遥远的雪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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