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房间里，两个人隔着一段距离，面朝同一个方向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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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绵绵依旧对着书桌前的窗户，逆着光，身影纤细，发梢在阳光照耀下，呈现出极浅的颜色，却又极有距离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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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既看着她的背影，垂在身侧的手蜷缩一瞬，然后又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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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半晌后，他尽量声线如常地回答道，“我怎么会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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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还笑了一下，用轻松的语气，想要化解这点不同寻常的气氛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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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他不见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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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待不下去了，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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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你早就猜到的吗？也不用很诧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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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绵绵越是不说话，不应答，池既就越是心虚似的，用尽量轻松的语气在身后回应，一句接一句，试图让她回想起她从前对程嘉也的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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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进而把这件事合理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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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绵绵还是没有出声，直到池既也不再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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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静了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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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还未升温的风从开着的门里吹进来，犹带着夜风露水的凉意，吹动她的发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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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陈绵绵才在身后人沉默的忐忑不安中，回过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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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脸色略有些苍白憔悴，像是没休息好，但神情却平静，瞳孔漆黑，目光平稳，直直地望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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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陈绵绵视线对上的那一刻，池既的心脏忽地往下坠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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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见过那个眼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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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波无澜，没有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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