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天门 第43节

;他个高腿长，宽肩窄腰，已不再是个少年郎的模样。江濯看着他蹲下，伸出一只干净修长的手，摸了自己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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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到了，”他声音变了，语气也变了，“我送你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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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濯盯着他，似乎要记住这张脸：“你要送我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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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眼皮很薄，不笑的时候有些冷，他比起少年时，更添了几分散漫，似乎天大的事来了，他都不会动一下眉头。他把手伸到江濯面前：“去一个你会喜欢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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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濯小心翼翼地把手给他，他不烫了，指间甚至有些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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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牵着江濯跨出破庙，外头的雨停了，却也没有星光。夜空阴沉，他走得不快，好像是为了跟江濯一起，所以每一步都放得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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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濯忽然说：“我喜欢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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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道：“这里什么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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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濯说：“有你有我还不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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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微侧过脸，江濯只能看到他的唇。他该高兴的，可是他没有笑：“不够，你要有更多、更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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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濯不知道怎样算更多，怎样又算更好。他脚步迟缓，把破鞋踢了踢，有点低落：“你是不是要把我卖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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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的手微微收紧：“不是，是我不好，以后再也不会发生那样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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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濯道：“我不能跟着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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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说：“我会跟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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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濯又高兴起来：“真的吗？那我以后想见你，你就会出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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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嗯”了声，反问：“你会想见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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