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天门 第9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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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风吹着他，他银发狂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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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会再让你从我这里拿走任何——”小洛胥红着双眼，狠狠说，“任何属于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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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链声响起，是套着他们的枷锁。魂魄相许紧紧拴着两头，他们生要一起生，死要一起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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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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琵琶声三两成曲，似乎是手生了，弹得很不流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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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胥胸口滚烫，纵使四肢百骸都被天海的怨气分食了，可是他还活着。那气若游丝的金光探出他的胸口，像是一条细线，朝着斜上方轻轻一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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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明濯抚他胸口时留下的，赤金灵鼠的碎片所剩无几，在这天海深处，就像一豆火光，经不起任何摆弄。可是他护着他的心，仿佛是明知无望，却仍然在对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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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你，必有办法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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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胥心脏震动，在那温柔的热流中，骤然睁开了眼。怨魂拉扯着他，他奋力挣扎，一手捂住胸口，像是捂着明濯还没有燃尽的命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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琵琶声转了调，变得十分激昂，但见万涛海波中，飘来一个好似幽灵的旧袍子。那袍子怀抱琵琶，周身避水，正在专注地拨着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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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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晦芒不知几时出现了，祂的锁链连在洛胥的胸口，并不在乎明濯的去向，好似飞蛾扑火，只被那袍子深深吸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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袍子见到祂，很高兴，抱着琵琶轻轻转了一圈，曲调有几分欢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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晦芒的白绸飘浮，祂神情怔怔，逐渐推开周围密如网罗的怨魂，朝着袍子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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袍子边弹琵琶，边往上浮。幽暗中，她袖间仿佛伸出了两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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