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天门 第92节

sp;群鸟惊飞，忽然朝着洛胥扑了过来，它们发疯一般啄着他的手脚，撕着他的血肉。水面瞬间翻腾起来，无数怨鬼在咆哮，祂们探出手，抱住洛胥的腿脚，将他拖入浪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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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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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恶鬼，是冤魂，是无穷无尽的怨气，它们吞噬着洛胥的躯体，与天海寒冷砭骨的海水一起，扯开洛胥的皮肤，撕咬他的肉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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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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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胥脸上的皮肉腐烂，四肢早已变作白骨，身不是身，人不是人！无边黑暗中，他紧闭着双眼，如堕修罗炼狱，耳边除了众生的哭喊，便只剩自己筋骨绽裂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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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痛，很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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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明濯的哭声穿越那些时空，近的像是就在身边。他套着那件不合身的袍子，在不见天日的寝殿里失声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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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没有人听见，有没有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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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明濯捂着自己布满咒文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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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每一日、每一日都很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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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胥嘴巴翕动，胸口如似火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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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洛胥跑过那些亭台楼阁，在灰白的世界里，扑开飞雪。他从不哭的，娘死的时候没有，爹丧的时候也没有，可是万顷浪涛施加在他身上，他做了天地间最小的御君，心里每一日、每一日都是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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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洛胥说：“为什么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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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明濯说：“为什么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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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老天一定要人承受这些苦，那么为什么非得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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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那银令收走吧！”小洛胥朝着海面大喊，把指链和令牌都抛了出去，“拿走我爹娘还不够？老天，我不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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