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枝映美人 第44节

“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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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你试一试从这里走回爹身边，不许摔倒，不要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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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湿天地间，乔凯风逐渐变回一个模糊的斑点，在远方的落石背后，他会找到世界上最温暖安全的归处。随着斑点蹒跚远去，消失，裴慎也调转方向，独面着天地苍穹，冲入幽邃的千山万壑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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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113 拔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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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上凤还城，烈火焚烧般的山脊逐渐褪去焦枯，冒出灰白色的骨节，裴慎像一缕柏梁镇飘落的余灰，慢吞吞行进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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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中握着一份最新刊印的江湖小报。武林大会将至，三城三派宗主各列一位得意门生，善加嗟赏，盼其在龙虎台夺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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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两个月，算算脚程，时间颇为裕足，于是裴慎藏在一棵合欢树下，仔细打理远方寄来的信件。合欢花开得极盛，红粉热烈，衬得他脸色近乎苍白，看起来已经连续几天没有睡好，信上是江湖人从天南海北赶往凤还城的启程时间，裴慎算了一半，心烦意乱，开始望着树发呆，好像芝香麓外那棵合欢依然缠着他，当年他眺望绒花时想的什么，如今仍是。生死两难，如今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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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头痛，他就记起乔柯在母亲灵前念诵的经文，高晖竹静静躺在那里，和三天前一样，好像只是乏了，没什么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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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慎偷偷钻进她的卧房，跪下去道：“姨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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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晖竹半只胳膊撑着床榻，每坐起来一点，就喘一口气：“小柯……又欺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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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慎道：“没有。我是来向您辞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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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晖竹道：“何必对我尽这么大的礼数？倘若有机会，你走就是了。现在就把他叫进来，当面……我让他当面解开你的穴道，送你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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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慎摇摇头，压住手腕上的响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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