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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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瑭下意识把手腕一藏，磕磕巴巴道：“你送的表卖不了什么钱，就留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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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叙冬站起身，靠近他：“我想听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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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的雨小了点，从屋檐滴落，一滴滴埋没在草丛，夏夜晚风轻拂，是雨后草木的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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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舍不得。”古瑭认命地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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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话不说第二遍，似乎是两人自交往以来的默契，只要对方想听真话，那么谁也不会拿谎话搪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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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叙冬对这句实话很满意，攫住他的下巴，让他抬头看自己，再问了一遍刚才的问题：“所以当初用那种方式羞辱我，就是让我恨你，让我远离你的债务，这不是我替你找的借口，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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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古瑭闭上眼，从眼角滑落一滴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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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叙冬很想吻掉那抹泪，但是他不敢，只能拉近彼此的距离，虚着声问：“如果当初家里没有出事，那么我的告白，你会如何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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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柔的鼻息引诱着古瑭，他却咬了咬牙，把头瞥向一边：“我现在依旧没有改变取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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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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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瑭点头：“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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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霍叙冬极轻地叹了口气，松了手，低下头，垂下了一绺额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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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靠得太近，以至于能清楚听到彼此的呼吸和心跳，却久久不言，陷入一阵尴尬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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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完全停了，夜蝉叫得凄切，幽黄的灯泡像上吊般挂在半空，泛着空茫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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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该走了。”古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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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叙冬握住他的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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