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殷无极亲自为他指路，向东南方向一点，阻挡去路的梅树纷纷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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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不想被他认出来，谢景行不欲出声，转过身，准备顺着出路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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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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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无极大抵是醉后心血来潮，又或是圣人祭在即，微茫山太萧索，非得与这误闯的小弟子说上两句话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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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此时，儒门还没你这号弟子，第三代还是第四代，难道是小白新收的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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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景行驻足，白衣如雪，清瘦的肩膀微微紧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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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说话？”殷无极蹙眉，儒门第三代也太沉默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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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些怏怏不乐：“怕什么，本座又不为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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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崖能问，谢景行不能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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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能从容瞒过三相，却对欺骗别崖毫无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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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你走吧。”殷无极不强求，只是在他离去时，随意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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刹那间，苍穹颠倒，天地凝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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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一次回眸，五百年的岁月呼啸着，向他倾轧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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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无极几乎控制不住灵魂的颤抖，浑身的血都在逆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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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过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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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低沉黯哑，好似被岁月凌迟。实在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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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方风动时，深沉暴烈的魔气冲天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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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尊的一念之间，千树须垂首，万物皆低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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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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